第十七章,有人要跳江
039，我不是见钱眼开的人，但我的肚子不得不得让我看到钱后兴奋不已。我看着那钱，就像落水儿童看到了救命绳一样。我很想飞快地跑过去，把那钱拿过来就去买他所说的酒菜，不过这当口，由于前面的经历，我有些犹疑不定。
“管娃子！”老年人又说，“你没钱招待老爸吃东西，我也不会怪你的，我这里有点钱，你先拿去买点下酒菜，咱们两爷子今天喝个痛快。”
看着老年人手里的钱，我就像是看到了红烧猪耳多，水煮肥肠，还有花生米这些我平时我最爱吃的东西，我馋涎欲滴，下意识地揩了揩嘴角。
迫于饥肠饿肚震天价响的呐喊声，我不得不迈开脚步向屋子里跨进去，而且那速度出乎我意料的快，我走到老年人的前面，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钱，转过身就走了出去。
可刚走出去不久，我就倒回来，问那个老年人，“你要喝什么样的酒？”
“看你，都把我的老规矩忘了，还不就是老白干，六十度的。”
“哦！”我应了一声，刚想走，却又转过身来，把我手里的两百元钱还一张给他，我想一百元够了，这老年人也不容易，可能他就那两百块的总资产，给他全用光了，以后他怎么办？
上了大街，都是些早餐店，没有买肉食下酒菜的，我买了好几个馒头用塑料袋提着，我本想先吃一个充充饥，但一想到我用老年人的钱还自己先吃，于心不忍。
在小店里买了一瓶六十度的老白干，而后问那家店老板，问这附近有没有买烧腊的。那人说前面就有一家，可一般早上是不经营的，我问清了地方，找到了那个烧腊店，硬是把那个店老板给闹了起来，买了昨晚剩下的一些红烧肉。
算我意志坚强，在提着这些东西回去的路上，不忘买几瓶矿泉水，这全是干馒头，怎么咽得下。
我提着东西回来，老年人已经坐在一条长凳上了，边上就是一张烂朽朽的大桌子。我看了看桌子上厚厚的灰尘，我先把东西放在灶台上，因为那里相对来说要干净些。而后找到水龙头，用盆子打了一盆水，其它也找不到什么布头，我就用手当抹布，把那个桌子抹洗干净。
我做着这些事，心里不知怎么的，有些暖乎乎的，甚至忘了自己已经饿的两天两夜，在我心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信念，我要让这位老年人吃一顿干干净净的饭，我虽然不是他的儿子，但我遇到了他，也算是有缘分。而且，我做着这些事，也算是为老头儿做了一点儿事了，姑且就当做老年人给我的饭钱吧。然而在洗筷子的时候，我只洗了一双，那筷子真的霉不忍睹，我把那双筷子冲了又冲洗了又洗，我打算我就用手抓了。
一切整理停当后，我把所有东西都放到桌子上，对老年人说道：“你要的东西我给你买来了，你吃吧。“刚说完，我就想起了一点事情，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剩下的那十八块钱，“钱还没用完，还有十八块，给你。”随即我就把那钱递了过去。
老年人也没说什么，他摸索着把钱放进口袋里，而后他皱了皱眉头，“你这个娃儿也是，不搞两个碗来，你叫我们两爷子怎么喝酒啊。”
是呀，我心急急的，搞忘球了。不过我又一想，说道；“我是不喝洒的，你一个人喝，就瓶子喝得了。”
“哦！”老年人脸上露出了笑意，“你看我，真的是老了，都不记得你是不喝酒的。”
用力把那瓶老白干的瓶盖打开，递向老头，我期待着老年人赶紧喝酒吃菜。这吃人家的嘴软，得先让这个老年人吃，我才有资格动嘴巴。
“你怎么不吃啊。”老年人接过我递过去的白酒说。
“你先吃。”我说。
“真是好儿子。”老年人说，“可是，我喝酒还是得要有个碗的，这样喝我不习惯。”
我又去给他洗了一个碗，并给他倒上酒，他才端起来喝了一口，那脸上的满意，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。而后拿起筷子，挤了挤眼皮，看准了桌子上的猪大肠，夹了一块就往嘴里送。
老年人干瘪的嘴巴一嚼肉，我就开始大吃大喝起来，没一会功夫，那六个馒头和两瓶矿泉水，就剩最后半边馒头了。正当我意犹未尽地又要下口时，却听到老年人说道：“管娃子，你怎么连爸爸都不叫啊！从你进门到现在，你就没叫过一声爸爸。”
我停住了吃的动作，两眼看着老年人，是啊，我给人家当儿子却不叫人家，这像什么话呀？可是我根本就没打算给他当儿子，但是我不是吃了人家的东西了吗，人家明明就是把我当成是他的儿子，我也没再对老年人说我不是他的儿子。
几番思想斗争，我理不出一个头绪来，管他的，叫他一声爸爸也没什么的，反正这里没其它的人在场，叫了一声就过去了，又没痕迹……
我盯着老年人，虽然我没见过我的爷爷。我爷爷死的早，但面前这个人，就应该是我爷爷的辈份，要我叫他爸爸，实在是强人所难啊。
040“哎哟！”我突然叫了一声，捂着我的肚子，弯下腰，那没吃完的半边馒头也掉在了地上。
这不是我要逃避老年人才装的，我真的是肚子痛，想想看，饿了两天，突然吃下这么多馒头，还有一瓶多水，那肚子还受得了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老年人关切地问。
“我肚子痛。”我说，“我真的是肚子痛，我没骗你。”我强调说，在人家要我叫他爸爸时，我忽然叫肚子痛，这难免让人怀疑，所以我加了一句。
“你这个娃儿是怎么搞的，你看你都是吃的馒头，怎么就会肚子痛呢？”
“我是肚子饿了。”我说，这当口我不得不这样说，说真话才显得最真实，才能让这个老年人相信。不过自尊心又让我加了一句，“昨晚上我和一个朋友去喝了酒，没吃多少饭，所以肚子早就饿了。”话刚一说出来，我就觉得有些不对，我刚才不是说我不喝酒的吗，怎么现在又说我昨晚上去喝了酒呢，这不是不打自招吗，为了补救，我又加了一句，“本来我是不喝酒的，但朋友硬要拉我去，我也只得去了，喝了些啤酒。”
“你这个娃儿也是，自己的身体都不晓得照顾。”老年人嘀咕着。
疼痛越来越厉害，我的身上已经渗出了汗珠，我的叫声也越来越大，我从来没这样子过，以前一顿不吃都饿的慌，哪还经得这样饿了两天两夜。
“管娃子！”老年人说。“你快到我的床上去，爬在床上，把背拱起来，这样你就会好受些。”
看了看那脏兮兮臭烘烘的的床被，我犹豫不决。
“你这个娃儿怎么不听我的话呀，我年轻时也有过这样的事，我就是用这样的方法，很管用。”
顾不得那么多了，我赶紧走了过去，扼着鼻子照着老年人说的那样，爬在床上，拱起腰背，让肚子横着悬空下垂。
这个姿势持续了好几分钟，我的肚子痛居然缓和了下来。
我感激地看了看那个老年人，他正夹起一片红烧猪耳杂，放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。
当我感觉我的痛已经完全消失后，下得床来，虽然对老年人逐渐逐渐的有了点好感，但他床上的那股味，我实在是受不了。
“别下来！”老年人突然说，“像刚才那样多隔一会才下来，不然肚子很快又会痛起来的。”
一听老年人这样说，我又赶紧爬上床上去，照着刚才的那个样子，呆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。
这一天我没去别的地方，老年人把我当成了他的儿子，我虽然没叫他过一声爸爸，但我没再去跟他解释我不是他的儿子，这个老年人可怜，我也让他过一回儿子孝敬老爸的干瘾。
这个老年人硬要我当他的儿子，也可能是他儿子死了，要不然，这么长的时间都不来看他，这老年人念子心切，随着年事已高，分辨能力差，所以无论从形像上和声音上，就误把我当成是他的儿子了，这也是很正常的。
给人家当儿子可也得有个样子。我这一天就在这里，把屋里的所有东西以及地上都打扫了一遍，最后我看着那床上的被子，向老年人要钱去买了一包洗衣粉，把他的被套下下来，和着一些老头的没穿在身上的衣服，全给洗了，凉在外面，太阳老大老大的，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，我把晒干的衣服和被套收了回来，给他放好。
没想到我做了我从没做过的事，以前在家里，这些都是老妈和刘兰们干的，今天干下来，虽然腰酸背痛，但不觉得累，还做得心安理得，这里面的心理，是个人都明白，一是为了付老年人的饭钱，一是同情老年人的遭遇。
下午五点钟左右，老年人又把先前我还给他的那一百元钱给我，要我到街上去买一些饭菜回来，我本不想要他的钱的，但他说他还有钱，所以我就依了他，买了饭菜。随后，又在他两爷子长两爷子短中吃了晚饭。
吃了晚饭后，离天黑还早，我打算再到储奇门去，只有找份正正当当的工作，才是长久之计，老年人再三挽留，我执意要走。最后他老泪纵横地要求我经常来看他，我也答应下来，并向他要了十元钱，当作路费去储奇门。
公交车去储奇门，要经过长江大桥北桥头，路过北桥头时，我想起了小黄小叶他们，我下了公交车。
我在北桥头找了老半天，都没有找到他们的影子，我有些难过，十之八九都是因为我他们才被驱逐出境。
一阵伤感过后，我望着雾气茫茫的长江大桥，这里开阔的视野，是一个人消化情绪的好地方。我沿着右边人行道，向长江大桥中间走去。
看着远处朦朦胧胧，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，我又想起了我的老婆刘兰，她的音容笑貌，忽近忽远地在我的周围荡来晃去。
刘兰不像其他女人，我做了那等惊天动地的大事，要是换了别的女人，可能要死要活的早把家搞了个底朝天，可她不一样，不温不火的，就要和你离婚，你不答应，她就离家出走，你要去找她，她给你来个世界上最残酷的羞辱。这才是资深女人。这种女人你是斗不过她的，在她面前，你是小巫见大巫，叫花女见何仙姑，你只有跪地求饶的份。
也算老子倒霉，今生就遇到了她，罢了罢了，别去想她了。我长吁一口气。定了定眼神，驱赶刘兰那残酷无情的影像，继续朝桥中心走去。
当我刚开始往前走的时候，我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人爬上了桥栏杆，我脑里“嗡”的一声震动了一下，很明显，那人要跳江自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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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管娃子！”老年人又说，“你没钱招待老爸吃东西，我也不会怪你的，我这里有点钱，你先拿去买点下酒菜，咱们两爷子今天喝个痛快。”
看着老年人手里的钱，我就像是看到了红烧猪耳多，水煮肥肠，还有花生米这些我平时我最爱吃的东西，我馋涎欲滴，下意识地揩了揩嘴角。
迫于饥肠饿肚震天价响的呐喊声，我不得不迈开脚步向屋子里跨进去，而且那速度出乎我意料的快，我走到老年人的前面，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钱，转过身就走了出去。
可刚走出去不久，我就倒回来，问那个老年人，“你要喝什么样的酒？”
“看你，都把我的老规矩忘了，还不就是老白干，六十度的。”
“哦！”我应了一声，刚想走，却又转过身来，把我手里的两百元钱还一张给他，我想一百元够了，这老年人也不容易，可能他就那两百块的总资产，给他全用光了，以后他怎么办？
上了大街，都是些早餐店，没有买肉食下酒菜的，我买了好几个馒头用塑料袋提着，我本想先吃一个充充饥，但一想到我用老年人的钱还自己先吃，于心不忍。
在小店里买了一瓶六十度的老白干，而后问那家店老板，问这附近有没有买烧腊的。那人说前面就有一家，可一般早上是不经营的，我问清了地方，找到了那个烧腊店，硬是把那个店老板给闹了起来，买了昨晚剩下的一些红烧肉。
算我意志坚强，在提着这些东西回去的路上，不忘买几瓶矿泉水，这全是干馒头，怎么咽得下。
我提着东西回来，老年人已经坐在一条长凳上了，边上就是一张烂朽朽的大桌子。我看了看桌子上厚厚的灰尘，我先把东西放在灶台上，因为那里相对来说要干净些。而后找到水龙头，用盆子打了一盆水，其它也找不到什么布头，我就用手当抹布，把那个桌子抹洗干净。
我做着这些事，心里不知怎么的，有些暖乎乎的，甚至忘了自己已经饿的两天两夜，在我心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信念，我要让这位老年人吃一顿干干净净的饭，我虽然不是他的儿子，但我遇到了他，也算是有缘分。而且，我做着这些事，也算是为老头儿做了一点儿事了，姑且就当做老年人给我的饭钱吧。然而在洗筷子的时候，我只洗了一双，那筷子真的霉不忍睹，我把那双筷子冲了又冲洗了又洗，我打算我就用手抓了。
一切整理停当后，我把所有东西都放到桌子上，对老年人说道：“你要的东西我给你买来了，你吃吧。“刚说完，我就想起了一点事情，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剩下的那十八块钱，“钱还没用完，还有十八块，给你。”随即我就把那钱递了过去。
老年人也没说什么，他摸索着把钱放进口袋里，而后他皱了皱眉头，“你这个娃儿也是，不搞两个碗来，你叫我们两爷子怎么喝酒啊。”
是呀，我心急急的，搞忘球了。不过我又一想，说道；“我是不喝洒的，你一个人喝，就瓶子喝得了。”
“哦！”老年人脸上露出了笑意，“你看我，真的是老了，都不记得你是不喝酒的。”
用力把那瓶老白干的瓶盖打开，递向老头，我期待着老年人赶紧喝酒吃菜。这吃人家的嘴软，得先让这个老年人吃，我才有资格动嘴巴。
“你怎么不吃啊。”老年人接过我递过去的白酒说。
“你先吃。”我说。
“真是好儿子。”老年人说，“可是，我喝酒还是得要有个碗的，这样喝我不习惯。”
我又去给他洗了一个碗，并给他倒上酒，他才端起来喝了一口，那脸上的满意，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。而后拿起筷子，挤了挤眼皮，看准了桌子上的猪大肠，夹了一块就往嘴里送。
老年人干瘪的嘴巴一嚼肉，我就开始大吃大喝起来，没一会功夫，那六个馒头和两瓶矿泉水，就剩最后半边馒头了。正当我意犹未尽地又要下口时，却听到老年人说道：“管娃子，你怎么连爸爸都不叫啊！从你进门到现在，你就没叫过一声爸爸。”
我停住了吃的动作，两眼看着老年人，是啊，我给人家当儿子却不叫人家，这像什么话呀？可是我根本就没打算给他当儿子，但是我不是吃了人家的东西了吗，人家明明就是把我当成是他的儿子，我也没再对老年人说我不是他的儿子。
几番思想斗争，我理不出一个头绪来，管他的，叫他一声爸爸也没什么的，反正这里没其它的人在场，叫了一声就过去了，又没痕迹……
我盯着老年人，虽然我没见过我的爷爷。我爷爷死的早，但面前这个人，就应该是我爷爷的辈份，要我叫他爸爸，实在是强人所难啊。
040“哎哟！”我突然叫了一声，捂着我的肚子，弯下腰，那没吃完的半边馒头也掉在了地上。
这不是我要逃避老年人才装的，我真的是肚子痛，想想看，饿了两天，突然吃下这么多馒头，还有一瓶多水，那肚子还受得了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老年人关切地问。
“我肚子痛。”我说，“我真的是肚子痛，我没骗你。”我强调说，在人家要我叫他爸爸时，我忽然叫肚子痛，这难免让人怀疑，所以我加了一句。
“你这个娃儿是怎么搞的，你看你都是吃的馒头，怎么就会肚子痛呢？”
“我是肚子饿了。”我说，这当口我不得不这样说，说真话才显得最真实，才能让这个老年人相信。不过自尊心又让我加了一句，“昨晚上我和一个朋友去喝了酒，没吃多少饭，所以肚子早就饿了。”话刚一说出来，我就觉得有些不对，我刚才不是说我不喝酒的吗，怎么现在又说我昨晚上去喝了酒呢，这不是不打自招吗，为了补救，我又加了一句，“本来我是不喝酒的，但朋友硬要拉我去，我也只得去了，喝了些啤酒。”
“你这个娃儿也是，自己的身体都不晓得照顾。”老年人嘀咕着。
疼痛越来越厉害，我的身上已经渗出了汗珠，我的叫声也越来越大，我从来没这样子过，以前一顿不吃都饿的慌，哪还经得这样饿了两天两夜。
“管娃子！”老年人说。“你快到我的床上去，爬在床上，把背拱起来，这样你就会好受些。”
看了看那脏兮兮臭烘烘的的床被，我犹豫不决。
“你这个娃儿怎么不听我的话呀，我年轻时也有过这样的事，我就是用这样的方法，很管用。”
顾不得那么多了，我赶紧走了过去，扼着鼻子照着老年人说的那样，爬在床上，拱起腰背，让肚子横着悬空下垂。
这个姿势持续了好几分钟，我的肚子痛居然缓和了下来。
我感激地看了看那个老年人，他正夹起一片红烧猪耳杂，放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。
当我感觉我的痛已经完全消失后，下得床来，虽然对老年人逐渐逐渐的有了点好感，但他床上的那股味，我实在是受不了。
“别下来！”老年人突然说，“像刚才那样多隔一会才下来，不然肚子很快又会痛起来的。”
一听老年人这样说，我又赶紧爬上床上去，照着刚才的那个样子，呆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。
这一天我没去别的地方，老年人把我当成了他的儿子，我虽然没叫他过一声爸爸，但我没再去跟他解释我不是他的儿子，这个老年人可怜，我也让他过一回儿子孝敬老爸的干瘾。
这个老年人硬要我当他的儿子，也可能是他儿子死了，要不然，这么长的时间都不来看他，这老年人念子心切，随着年事已高，分辨能力差，所以无论从形像上和声音上，就误把我当成是他的儿子了，这也是很正常的。
给人家当儿子可也得有个样子。我这一天就在这里，把屋里的所有东西以及地上都打扫了一遍，最后我看着那床上的被子，向老年人要钱去买了一包洗衣粉，把他的被套下下来，和着一些老头的没穿在身上的衣服，全给洗了，凉在外面，太阳老大老大的，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，我把晒干的衣服和被套收了回来，给他放好。
没想到我做了我从没做过的事，以前在家里，这些都是老妈和刘兰们干的，今天干下来，虽然腰酸背痛，但不觉得累，还做得心安理得，这里面的心理，是个人都明白，一是为了付老年人的饭钱，一是同情老年人的遭遇。
下午五点钟左右，老年人又把先前我还给他的那一百元钱给我，要我到街上去买一些饭菜回来，我本不想要他的钱的，但他说他还有钱，所以我就依了他，买了饭菜。随后，又在他两爷子长两爷子短中吃了晚饭。
吃了晚饭后，离天黑还早，我打算再到储奇门去，只有找份正正当当的工作，才是长久之计，老年人再三挽留，我执意要走。最后他老泪纵横地要求我经常来看他，我也答应下来，并向他要了十元钱，当作路费去储奇门。
公交车去储奇门，要经过长江大桥北桥头，路过北桥头时，我想起了小黄小叶他们，我下了公交车。
我在北桥头找了老半天，都没有找到他们的影子，我有些难过，十之八九都是因为我他们才被驱逐出境。
一阵伤感过后，我望着雾气茫茫的长江大桥，这里开阔的视野，是一个人消化情绪的好地方。我沿着右边人行道，向长江大桥中间走去。
看着远处朦朦胧胧，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，我又想起了我的老婆刘兰，她的音容笑貌，忽近忽远地在我的周围荡来晃去。
刘兰不像其他女人，我做了那等惊天动地的大事，要是换了别的女人，可能要死要活的早把家搞了个底朝天，可她不一样，不温不火的，就要和你离婚，你不答应，她就离家出走，你要去找她，她给你来个世界上最残酷的羞辱。这才是资深女人。这种女人你是斗不过她的，在她面前，你是小巫见大巫，叫花女见何仙姑，你只有跪地求饶的份。
也算老子倒霉，今生就遇到了她，罢了罢了，别去想她了。我长吁一口气。定了定眼神，驱赶刘兰那残酷无情的影像，继续朝桥中心走去。
当我刚开始往前走的时候，我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人爬上了桥栏杆，我脑里“嗡”的一声震动了一下，很明显，那人要跳江自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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